据初步估算,美国2014年经济增长为2.4%。延续去年经济稳定复苏的势头,2015年的美国经济有望超过2007年金融危机以来年平均增长水平,实现2.5%甚至更高的增长速度。虽然无论是与上世纪90年代克林顿的第二任期相比,还是与小布什第一任期的绝大部分年份相比,2.5%的经济增长速度并不十分突出,属于中高速增长而非高速增长,但是在全球经济分化增长的大背景下,由于其他经济体总体面临经济降速甚至是衰退的风险,美国经济因此显得更为出色。
各项关键数据体现经济回暖
各界普遍看好2015年美国经济增长,主要是因为2014年美国经济出现了回暖迹象。去年第二、三和四季度的经济增长率分别达到4.6%、5.0%和2.6%,为金融危机以来平均增长率最好的三个季度。特别是第三季度,创下2004年以来最高单季增长。这基本预示了美国经济回暖的总体趋势。
美国的就业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迹象。美国2014年的失业率逐渐稳步滑落至6%以内,12月的失业率更是降至5.6%,大大低于2010年10%的水平。虽然2015年1月的失业率又上升为5.7%,环比上升了0.1%,但这是在劳动参与率从62.7%上升至62.9%的情况下取得的。在某种意义上,劳动参与率比就业率更为重要,因为其反映了人们就业的意愿。劳动参与率上升,表明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加入了重新寻找工作的队伍。
美国的消费者信心也有了显著提高。根据路透社和密歇根大学发布的数据,2015年1月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为98.1,为金融危机以来最高。而且从趋势上看,美国消费者信心进入2014年以来陡然升高,从2012至2013年间的80左右迅速上升至95以上,这充分表明了美国消费者的乐观情绪。由于国内消费是美国经济增长的主要贡献来源,有助于美国经济持续复苏。支撑美国消费者信心的原因主要是美国楼市情况好转,房屋价格有所回升;同时美国股市连创新高,使得美国家庭资产大为增加,有能力增加消费。
美国的通货膨胀率继续维持在较低水平。主要得益于国际油价下跌,美国2014年通胀率只有0.8%,为2009年以来最低。面临较低的通货膨胀率,美联储减少了后顾之忧,不仅在2014年完全退出了持续六年之久的量化宽松政策,而且正在考虑2015年提高利率。虽然美联储加息的具体时间和幅度尚未得知,但在2015年的某一时点加息恐怕是大概率事件。
经济增长有诸多有利条件
2015年,美国经济增长存在着诸多有利条件,主要表现以下三点。
第一,美国财政整固情况继续好转,预算赤字有所下降,有助于扩大美国政府消费和投资。在过去的2014财年,美国联邦财政赤字为4846亿美元,财政赤字占GDP比重为2.8%,两者均为2009年以来最低。2015财年的联邦财政支出要比2014财年增加约2500亿美元,财政赤字约为5825亿美元,占GDP比重为3.2%。由于美国已经走出金融危机,因此不太可能扩大赤字,也不会大幅增加负债水平,这使得美国政府消费和投资对于美国经济的贡献度增加,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有利因素。
第二,美国家庭财富增长明显,储蓄率有所增加。2014年,美国家庭财富总额跃升至95万亿美元,家庭净资产也达到81万亿美元,为历史最高水平。同时,储蓄率也稳定在5%左右。由于美国居民消费在美国国民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在70%左右,家庭财富的增加和储蓄率的稳定有助于促进居民消费,进而推动美国经济走强。
第三,美国企业盈利水平不断上升,资金充足,有利于扩大国内投资。走出危机以来,美国企业盈利水平逐渐提高,2014年度税前利润总额超过2万亿美元,诸如苹果公司等大型企业握有巨额现金,这有利于美国扩大固定资产投资,夯实美国经济增长基础。
并未改变过度依赖国内消费
尽管有机遇,美国经济也面临着严峻挑战。如果不能有效应对挑战,美国经济在2015年实现强劲、可持续增长这一预期,将会像过去那样短暂即逝,继续面临较大的压力。
首先,世界经济形势并不明朗,美国经济增长的国际环境不容乐观。美国经济增长势头良好,但是欧洲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经济情况不佳,新兴经济体总体的发展速度也在下降。尽管在所有重要经济体中,美国经济的外向程度最低,但如果全球经济恶化,也会拖累美国经济增长。
其次是美国货币政策由宽松到紧缩调整的负面冲击。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的美国经济增长得到了极度宽松货币政策的护持。量化宽松为美国经济提供了充裕的流动性,减少了企业和消费的借贷成本。如果美联储2015年加息,美国经济增长的货币政策基础将不复存在,不仅使得美国经济可能失去货币政策的有力支撑,而且会抑制其增长。
第三,经济增长结构仍然失衡,过度依赖国内消费的情况没有有效改变。美国最近两年确实由于国内消费的提升而促进了经济增长,但是这种增长仍然是原有经济增长方式的延续,不是在经济结构调整和升级基础上形成的增长。美国再工业化进程效果不彰,美国目前尚未能找到其中长期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即便是页岩油气革命这一利好因素,由于受到全球油价暴跌的巨大打击,其对美国经济增长的推动将较为有限,甚至有可能拖累、而不是促进美国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