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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国祭出“进攻性”网络战略
汪晓风

《环球》,2018年第22期 2018-11-16

http://www.xinhuanet.com/globe/2018-11/05/c_137566748.htm

美国总统特朗普最近签署的《美国国家网络战略》报告,全面阐述了美国新网络战略的4大支柱、10项目标和42项优先行动。

特朗普在一份声明中说,“将采取一切可使用的手段保护美国不受网络威胁”,新战略是“重要一步”。

美国媒体分析称,新发布的美国国家网络战略最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将采取“进攻性”的行动来制止和应对网络攻击。

有舆论指出,美国新网络战略体现了特朗普政府“美国优先”的治国理念,也标志着网络战略与经济、外交、情报和军事等国家战略并列,成为维护美国国家安全和实力的新支柱。与此同时,如何应对美国“进攻性”网络战略也成为各国关心的焦点话题。

突出网络空间美国优先

美国新网络战略报告以“国家网络战略”冠名,迥异于奥巴马政府2011年5月的“网络空间国际战略”。以“国家”代替“国际”,表明特朗普政府不打算推行以构建国际秩序为核心的网络战略,而是以美国自身利益需求为处理网络空间事务的出发点,对于现行网络空间国际治理体系和国际行为规范,也要根据是否符合其认定的国家利益而加以取舍。

报告虽强调国际法和网络行为规范的重要性,但前提是必须对美国有利;强调发展国际合作,建立盟友和伙伴关系,这方面内容基本上延续了奥巴马政府的思路,但其重要性明显下降了。

白宫指出,新网络战略是“15年来第一次”全面展示美国的网络空间目标、利益和政策,导引美国政府各职能部门实行一致的政策,以保护国防基础设施、商业数据、知识产权及公众隐私信息。这也是自小布什政府以来,美国首次明确以网络战略统领各项网络事务,显示新战略不局限于网络安全方向,必须服务于整体美国国家利益和战略目标。

新网络战略将“促进美国的繁荣”单独列出,一些行动措施与特朗普政府经济领域的利益保持一致,特别体现了特朗普所看重的所谓“互惠和公平”的贸易,以及全面的知识产权保护等内容。这被一些专家认为是凸显了特朗普政府内政外交政策明确的经济利益导向,尤其是对于可见的经济利益的追求,或改变其认为有损美国企业竞争优势的现行规则。

强化网络空间实力威慑

美国新网络战略将“以实力维持和平”作为在国际层面处理网络事务的基本策略。报告强调利用一切可用的防御和攻击手段来应对各种可能的网络攻击,重视降低对手发动对美国网络攻击的意图和能力,从根本上维护美国的网络安全和实力优势。

有分析人士指出,特朗普这份网络战略报告处处体现了与其他领域相一致的进攻态势,总体上延续了自“9·11”事件后美国国家安全和对外政策的基本思路。

2002年小布什政府的《保护网络空间国家战略》,为了配合国土安全和反击恐怖主义的需要,赋予了“先发制人”的政策选择,以保护网络基础设施和信息安全;而奥巴马在为2011年美国《网络空间国际战略》撰写的前言中提到,一旦对手从网络上攻击美国,美国政府有权利用任何手段,包括外交、信息、军事和经济手段进行还击,而且可以在对手发动进攻之前,先对其攻击美国网络的能力进行打击。

不同的是,新网络战略更在意如何实现有效威慑。

新战略重视各种威慑手段的有效性,提出将通过经济制裁、公开溯源信息、司法起诉等遏止对手通过网络伤害美国的意图。上届美国政府曾表示既可以网络手段回击各种攻击,也可以各种手段回击网络攻击。有分析人士认为,按照特朗普政府的行事风格,可能会更加坚决地执行具体的威慑手段,也可能更加不分对象和不顾及后果。

加强网络空间威慑,显示出特朗普政府对网络空间战略地位的重新定位,特朗普政府或进一步将网络空间的攻防能力建设作为战略重心。

在网络空间治理踟蹰不前、网络空间安全前景不明的国际总体形势下,美国新网络战略的推出,加深各方忧虑,也给涉美国际关系在网络事务层面的定位带来变数。

应对网络空间形势变化

在网络空间,美国仍是当今世界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国家,其在网络技术研发、市场应用和数据管理等方面具有强大优势。特朗普政府调整国家网络战略,必然会产生全球性冲击,影响网络空间全球治理的未来走向,国际社会和各主权国家也必定会根据自身实力、利益、目标采取应对措施。

各自为战,势必引发更多矛盾和冲突。当美国的选择与国际社会主流期待逆向而行时,国际社会可以寻求一种与共同利益和期待相一致的力量,引领网络空间积极合作的力量,规划秩序和凝聚共识的力量。

网络空间是一个新型空间,保持这一空间的和平、开放和共享,可以促使各国采取兼容性更好、互利性更强的政策,如建立维护网络空间集体安全的国际机制等。如今,网络空间的环境风险和行为威胁不断加大,国际社会应当像重视网络空间技术应用的创新一样,对网络空间治理机制的创新给予同样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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