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月3日（星期一）晚，艾奥瓦州党团初选（caucus）标志着美国2020大选的正式开锣。然而对于民主党而言，这个锣似乎敲“哑”了。


　　｜艾奥瓦初选：民主党的尴尬

　　无论是选民还是媒体都在当晚等待着艾奥瓦州民主党宣布初选结果，但是最终在混乱中等来推迟结果发布的宣布。艾奥瓦民主党称推迟的原因是智能APP统计和实际不符，因为APP只记录了“部分结果”。据称，当晚本应该方便统计的APP存在设计缺陷，由于“密码问题”而导致登陆不畅通，致使无法上报结果。这样的结果不仅让那些在寒冬的夜晚排队的选民沮丧，更是让民主党尴尬。事后，艾奥瓦民主党主席进行道歉，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汤姆·佩雷斯也表示，“以后此类事情决不会再发生”。

　　本来应该是相对简单的“点人头”算选票的党团初选，却发生计票统计的混乱。虽然是技术性问题，但很多人指责民主党管理存在漏洞。艾奥瓦混乱发生之后，作为民主党“话筒”的美国主流媒体也不得不表示这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乌龙，他们的表情无一不是沮丧抑或愤懑，有人更是呼吁要求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汤姆·佩雷斯辞职。《赫芬顿邮报》资深记者扎克·卡特推特到：“艾奥瓦初选的崩溃，不仅是对候选人、志愿者以及选民的侮辱，而且也是对民主党全国委员会自身程序的羞耻。汤姆·佩雷斯必须辞职。” 还有很多民主党表示应该取消艾奥瓦初选的传统。有评论称，作为一个每次选举周期第一个投票的州，犯了如此令人羞耻的错误，“这个传统过时了”。

　　民主党艾奥瓦初选搞砸，当然并不意味着最终的失败。然而，作为第一个“开票”的州，艾奥瓦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候选人的士气，影响那些摇摆选民。简单说，当其他州的选民看到寥寥无几、冷冷清清的拜登团时，无疑会让他们对选择拜登产生怀疑。从选民的一般心理来说，除了基本的选择因素外，还有一个参照因素：他们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初选首秀容易造成“外溢”影响。对于候选人如此，对于一个党派也是如此。

　　初选的结果，不管是布蒂吉格胜出还是桑德斯胜出，似乎意义不大。重点是拜登惨败，也就是民主党建制派在输。拜登将他的失败揶揄为艾奥瓦，但是在不到一周后的新罕布什尔州真正初选（primary）中，他似乎也不会占据太大优势。据最新民调，目前领先新罕布什尔州的依次为桑德斯、沃伦、拜登。桑德斯一直以来在该州都居领先地位；沃伦来自邻居马萨诸塞州；在艾奥瓦初选大胜的布蒂吉格可谓异军突起，他不排除借着“开门红”继续火下去。同样持“温和派”立场，但是布蒂吉格相比拜登似乎更能赢得“蓝领”的支持。而且在艾奥瓦初选中，布蒂吉格团队显示出强大的组织能力，虽然来自艾奥瓦邻州印第安纳的布蒂吉格占有“地利”，但是他几乎覆盖全州的领先优势，使得这位“80后”在未来成为拜登或者桑德斯的劲敌也不是没可能。

　　｜“打败特朗普”的步子有些乱

　　从艾奥瓦初选混乱到弹劾完败再到佩洛西在国会上演的“晴雯撕扇”，这一系列的操作，让笔者不得不说这届民主党真不行。

　　与艾奥瓦初选同时进行的是对特朗普的弹劾审判。弹劾结果的公布显然比艾奥瓦初选顺利得多。此外，就在参议院宣布特朗普总统无罪时，艾奥瓦初选结果还在统计中。这场弹劾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就是一场喧闹。根据2月4日（弹劾表决前一天）盖勒普发布的民调，特朗普支持率再创任内新高，达49%；共和党对他的支持率更是高达94%。在这个时候选择弹劾，民主党本来希望能借此打击特朗普、激怒特朗普，但是结果显然不是他们预期的那样。相反，正当民主党候选人积极备战初选之际，国会却在进行弹劾酣战——一轮一轮重复同样观点的辩论持续一周（霸屏一周），他们不累，观众却是看累了。话说回来，此次弹劾，特别针对的事情涉及拜登儿子的腐败嫌疑，这对与正在另一个战场备战初选的拜登来说并不是好事。虽然是针对特朗普的弹劾，但是直接受此影响的应该是拜登，即使不是很大。所以也有民主党人抱怨，说弹劾时间的选择是个很大的错误，也在此暴露了民主党管理的失败。

　　在艾奥瓦初选和宣布弹劾结果之间，特朗普宣读了2020国情咨文。本来是特朗普的主角，但是，民主党头号人物佩洛西以“晴雯撕扇”的方式成功抢镜。在全场起立鼓掌结束时，佩洛西突然将特朗普递交过去的“国情咨文”有节奏的撕成两半，当然因为厚度，她分四次撕完，而且调节了面对镜头的角度。虽然观众已经充分了解目前两党之争的水火不容，也明白特朗普与佩洛西之间的“梁子”，但是在发表国情咨文的场合，直接上手“撕”也是实在没想到。后来，再看已疯转的视频，才发现是特朗普递交完“国情咨文”文件后，忽视了佩洛西伸出的友好之手，直接导致傲娇的佩洛西失控。这里笔者要插一句，虽然有人说特朗普是刻意拒绝和佩洛西握手，可是不要忘了，特朗普很多次被拍到“拒绝”第一夫人梅拉尼娅伸出的手。我们或者可以理解为这是特朗普太过专注自己而忽视周边的惯常的行为之一。

　　事后，佩洛西称她撕掉的是谎言，并在推特上发文说：“为了完成工作，为了人民，民主党永远不会停止伸出友谊之手......”。显然说出了对特朗普没能接住“友谊之手”的怨气。副总统彭斯在接受采访时说“不确定她撕掉的是一页纸还是宪法”。事实上，这也是很多人质疑的问题。（当然因为只撕成两半，还是可以粘好再存档的）也有人称“这是在国情咨文发布历史上最没水平的事件之一”  。《国会山》刊发“南希·佩洛西应该辞职”的评论，文章称众议院议长保持中立、容忍是历来的传统，佩洛西此举是”对众议院作为一个机构的亵渎“，她撕碎的是这个国家本来可以从现在以至永远可以继承的传统、礼节以及文明。而一般老百姓的评论就一个字：傻。

　　虽然笔者认为这是佩洛西情绪突发的举动，但是也有人称这可能是提前计划好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确实产生了效果。正如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评论员布莱恩·斯泰特所称，对于一个议长而言，此举是前所未有的，挑衅粗鲁而且肆无忌惮。虽然彰显两党分裂，但是很有效果。

　　效果确实非常有。首先是引发视频网络旋风，人们一遍一遍围观，并且还有人送佩洛西一个新的名字“佩洛西撕手”（Pelosi the Ripper）。其次，成功转移民众对国情咨文（特朗普战绩）本身的关注，无异于又在特朗普心头插了根小刺——不仅风头被夺，更重要的是民众没有记住他的功绩，倒是记住了佩洛西的“手撕”。据消息称，佩洛西这一撕打乱了很多媒体的安排。有的媒体不得不把本来准备好的佩洛西冷着脸坐在后边、特朗普在前边致辞的照片更换成特朗普在前、佩洛西在后“手撕”的照片，而原来拟好的标题也随之修改。

　　另外，笔者在想，如果这真的是提前计划好的一场戏，只能说明民主党对应付这位“非建制”总统的无计可施以及无限绝望，所以不再管什么“when they go low, we go high（他们走低，我们走高）”，而是”when they go low, we go low too（他们走低，我们也走低）”。

　　话说回来，即使不发生这些小插曲，民主党又能如何打败特朗普？（作者系特约撰稿人谈可）

　　专题：2020美国大选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