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东时间10月22日，最后一场总统电视辩论在田纳西州纳什维尔的贝尔蒙特大学举行。这场辩论距离大选日仅11天，影响力相比首场辩论明显减弱，而辩论本身似乎也没什么精彩之处。不过，拜登终于顺利完成辩论，而特朗普此次也表现得规规矩矩，都让各自的观众松了口气。

　　特朗普收敛姿态  拜登全场讪笑

　　1、这场辩论变化最大的应该是特朗普。一反之前的“多动”以及“乱插话”，努力表现出沉稳的风范，而且规规矩矩没有插话。整场辩论安静了许多。这个变化说明，特朗普并不是真正的好斗，而是战略使然。只可惜，这个战略用得晚了。当然也说明，特朗普是可以站着好好说话的。

　　2、拜登相比第一场的干净利落，这场辩论则因为特朗普没有搅局，反倒没有显出拜登的“出色”。有几次也是差点又犯糊涂，幸亏及时纠正。比如在指责俄罗斯干涉时，差点忘了“朱利安尼”的名字，还好很快想了起来。

　　3、从身体语言上来看，特朗普表现出对拜登的尊重，倒是拜登没有展现出应该有的姿态，除了避免和特朗普对视外，更多时候表现出一种不屑的表情。拜登全场时不时咧嘴笑，似乎是嘲笑，让人又感觉在讪笑，也是很令人“烦恼”。当然，拜登还是不忘对着镜头向选民喊话，说“你们知道我的人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相比粗糙的特朗普，拜登屡屡强调自己的“得体”（decency）。

　　几次“交锋”

　　1、在辩论疫情问题时，特朗普说疫苗的生产会很快，主持人马上回怼，提出质疑。说根据最新消息，特朗普自己的官员称可能最早要到2021年美国人才会有疫苗。到底谁的时间表是现实的？

　　2、在气候变化环节，特朗普紧紧逼问拜登对能源企业的态度，他抓住机会问拜登，你会关闭石油企业吗？拜登回答，会的，会“逐渐替代”为太阳能和风力。特朗普赶紧喊话得克萨斯州、宾夕法尼亚州、俄克拉荷马州，“你们会记住（拜登刚才说的）吧？”重复强调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声明”。这几个州都是（石油）能源业重镇，油气企业刚刚有复苏迹象。当然，还有，这几个州也是大选战场州。

　　3、双方在关于“腐败”的争论也是本场花时间比较多的一个问题。无论是在讨论“国家安全”还是拜登在提到竞选人人品的时候，两人的争执都一度转向攻击相互腐败。拜登如何回应儿子亨特的“硬盘”丑闻是很多民众希望听到的一个话题。当拜登称自己人品正直市，特朗普回击，如果那些腐败传闻属实，拜登是个“腐败的政客”，怎么能说是个“无辜的宝贝”。当特朗普提到亨特的电脑内容，不过拜登反击说这是“俄罗斯的阴谋”，而化解了这个一度被认为的第二个“惊奇”。

　　4、在争论种族问题时，特朗普再次称自己可能是除了林肯之外对非裔做出贡献最多的一位总统。拜登的回击无疑是最激烈的。他嘲讽特朗普的“狗哨子和雾角灯一样大”，意思是特朗普吹嘘得厉害。此外，他同样用了林肯作参照物，不过，说得有些让听众困惑。他说，“这里的亚伯拉罕•林肯是我们现代历史上最种族主义的总统之一”。“他为每一次的种族主义之火加油”。“这里的亚伯拉罕•林肯”指特朗普，但是特朗普并没有称自己是林肯。特朗普当时也有些一时未反应过来。

　　中国提及次数频繁

　　相比首场辩论，这次辩论中国被提及的次数比较多。

　　1、在疫情话题下，特朗普继续提到病毒从中国来，拜登则攻击特朗普之前对中国政府大加赞扬。

　　2、在相互攻击对方腐败时，拜登提到特朗普之前有秘密中国银行账户；而特朗普称自己那是竞选总统之前，反手指出拜登的儿子从中国赚了15亿美元，并指责拜登家族好像“吸尘器”一样全世界吸钱。

　　3、主持人跟进对华政策，问如何让中国赔偿？特朗普称已经让中国为美国农民支付了280亿美元；称通过向中国征收钢铁反倾销税25%，保护了美国的钢铁产业。可以看出，如果特朗普当选，会继续与中国的“贸易战”，或者称“贸易谈判”。而在谈到朝鲜半岛问题的时候，拜登强调要对中国施加压力，让中国为解决问题承担部分责任。称要继续推进朝鲜半岛无核化，朝鲜是一个“问题”，要继续努力控制它，不让它伤及“我们”。

　　4、在气候变化话题下，特朗普称退出《巴黎协定》是因为对美国不公平，会大大伤害美国经济。称他不会以牺牲数百万就业岗位来换取《巴黎协定》。具体还说道，中国直到2030年才会开始执行，俄罗斯执行标准很低；而美国则是立刻开始执行。拜登称会重新加入《巴黎协定》，在协定框架内敦促中国履约。

　　 这场辩论输赢意义已不是很大

　　1、这场辩论到底谁赢了？可能最多是个平手。特朗普虽然拉回了一些上次的损失，但是主持人的立场，让他一直处于“客场”的地位，问题的设定让特朗普一直处于“守势”。比如开场问题是“疫情”，这也是美自由派主流媒体每天不厌其烦主打的讨论议程，也是打击特朗普的最主要抓手。这个问题在当晚辩论中几乎占用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也算主持人还不至于太偏颇，关于拜登儿子亨特的丑闻还是被提及了，而这个新闻在《纽约邮报》披露后，除了保守派福克斯报道外，自由派主流媒体几乎一律禁声。而公共平台比如脸书、推特，更是对这个新闻的转发进行了封锁。

　　2、曾经和特朗普极不对付的政治新闻主播梅根•凯利（Megyn Kelly）推特说，“特朗普赢了这场辩论。拜登根本不是对手。特朗普很具体，直接，脾气也控制的好。绝对在重要的时刻对他有帮助。”笔者记得凯利在2016年宣布大选结果的时候，脸都绿了，尽管她当时还在福克斯供职。

　　3、不过即使算特朗普这场辩论赢出一些，但似乎对整个竞选的影响也有些为时已晚。共和党一民调分析师甚至说，“这场辩论赢了，但整个战场已经输了。”事实上，对这场辩论的关注度已经明显下降。根据尼尔森公司数据，当晚收视观众约6300万，相比首场辩论的7300万，减少了1000万。

　　目前选情

　　1、拜登预计目前232个选举人团票；特朗普预计125；181票处于争夺中。

　　2、战场州情况。民调显示，6个关键战场州中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辛、密歇根，拜登领先明显；而北卡、亚利桑那、佛罗里达则差距非常小。另外在其他摇摆州俄亥俄、乔治亚、爱荷华，双方也处于相持阶段；而在另外几个摇摆州比如新罕布什尔州、内华达州，拜登领先5个点以上。拥有38个选举人团票的得克萨斯州历来是红州（从1976年以来就没有选过民主党），但是2020年该州也出现摇摆。目前，特朗普在该州领先拜登4个点。

　　3、双方活动。特朗普持续连轴转，在战场州／摇摆州之间跑来跑去举办竞选集会。这个周末，又将在佛罗里达举行两场集会。而在上周他刚刚在那里举办了集会。周六，在北卡、俄亥俄以及威斯康辛州，周日，在新罕布什尔州。拜登团队虽然也注意到实地战略的重要性，但是相比特朗普的马不停蹄，拜登显得没什么动静。更多的活动是在拜登所居住的特拉华州。而他活动的方式，多以发表讲话为主。

　　4、拜登透露出如他当选可能改革最高法院的信号。言外之意就是不会让目前保守派大于自由派大法官的比例持续，以此赢取选民的信心。

　　5、投票率高涨，且提前投票显示民主党领先。数据显示，提前投票的选民民主党占50.2％，共和党27%。总人数已超过5000万，已经相当于2016年总投票人数的38.2%。（10月23日数据）

　　6、民主党优势：团结各界可以团结的力量，围堵特朗普。一个“反特朗普”联盟已经形成。在这个联盟中，可以看到奥巴马领头的身影。无论是他最近在宾州的活动，还是他领导的跨党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pac）“不是我们的信仰”（Not Our Faith），都可以看到民主党正在集结各种力量，对抗特朗普。

　　7、特朗普优势：采取“上门”战略，与选民直接交流。这种战略产生的选民更加热情、忠诚且投票率高。但是，毕竟数量有限，而且，由于疫情的影响，显然这个战略受到了相当的限制。

　　8、竞选资金总数额空前，打破以往纪录，其中拜登领先。截至9月21日，特朗普竞选经费共5.95亿美元，其中竞选委员会4.76亿美元（截至8月31），第三方1.19亿美元。拜登竞选经费共7.08亿美元，其中竞选委员会5.3亿美元（截至8月31日）；第三方1.77亿美元。不过2016年，特朗普同样在竞选资金大大落后于希拉里的情况下获胜。（或者也可以理解为，特朗普作为商人，希望花少钱，赢大利，而不是他募捐不到钱。）从募捐界别来看，农业、能源、建筑、交通等领域支持特朗普；而华尔街（金融、保险、房地产）、新闻业、医疗、法律、工会以及意识形态的个别组织支持拜登。特朗普的竞选资金是逐渐筹集起来的，拜登的资金则是最近几个月才开始猛涨：这些资金不仅只是给候选人的直接捐款，更有操纵PAC的亿万富翁的捐款，以及那些捐给非政府机构的“暗钱”（捐款人匿名）。这些“史无前例”数额巨大的资金将影响2020大选。

　　（作者系特约撰稿人谈可）

　　专题：2020美国大选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