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以往副总统电视辩论，2020年的这场辩论被寄予很多期待。此前很多观察人士称“这是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副总统辩论”。美东时间10月9日晚上9点，迈克·彭斯与卡玛拉·哈里斯在犹他州盐湖城准时开辩。

　　副总统辩论的问题与首场总统辩论的问题出入并不大，都包括疫情、经济、气候变化、最高法提名、种族关系、应对大选结果以及团结等问题。作为副总统辩论，比较明显不同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鉴于无论谁当选，他们都将服务于美国史上最老的总统，是否有什么关于交接的约定”？另一个就是对外政策，特别是针对于中国的关系，主持人要求他们用“竞争者、对手、敌人”（competitor,adversary, enenmy） 其中一个来定义与中国的关系。对于这两个问题两人都避免直接回答。

　　一、是否存在“交接”安排？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哈里斯强调“乔（拜登）和她高度一致的价值观”，称他们都会为所有人的尊严而奋斗等等。回忆她被拜登选中时的情形，称她逝去的母亲会为她自豪，也因此回顾了一遍她的家庭、出身以及职业履历。所以，总结一下，哈里斯突出的是她自己，强调拜登和她的合作与平等关系。她总是亲切地称拜登为“乔”。

　　彭斯则继续反驳关于疫情／疫苗的问题，而占用了该段时间。不过，在最后问到大选问题的时候，彭斯的话似乎是对特朗普可以获胜的原因的一个总结。他说，“我完全相信，在2016年让（特朗普）取得历史性胜利的同样的美国人们，他们会看到总统的成绩，我们重建了军队；通过减税和放宽管制，我们重振了经济；振兴了公平贸易；恢复能源产业的活力；我们在每个级别的联邦法院都任命了保守派。我们每天都与执法人员站在一起。我认为，美国人的运动在最近四年中只有变得更加强大。

　　同样的，在回答涉及大选本身的问题时，哈里斯也给出了拜登可以赢的理由。她说，乔和我为我们建立的竞选联盟感到特别自豪。我们可能是您在总统大选中所见过的最广泛的同盟之一。当然，我们得到了民主党人的支持，此外还有独立人士和共和党人的支持。实际上，乔治·布什总统内阁的7名成员也在支持我们。她提到科林·鲍威尔（Colin Powell），辛迪·麦凯恩（Cindy McCain），约翰·卡西奇（John Kasich）的名字。还有500多位将军、退休将军以及前国家安全专家和顾问都在支持我们的竞选。哈里斯特别强调拜登是为了民主而战。最后也同样鼓励人们“投票”，“早点投票”。

　　二、与中国的关系

　　主持人说，在对外关系中，与中国的关系最复杂：中国是美国农产品的巨大市场，是气候变化议题与朝鲜半岛问题上潜在的合作伙伴。现在，特朗普不停谴责中国应该承担疫情的责任。如何描述与中国的关系，竞争者、对手还是敌人？

　　两人显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彭斯还是将中国置于疫情背景下讨论，说疫情的发生要甩到中国头上。然后就是重复特朗普一再强调的，他从一开始就果断采取对中国航班的“禁飞令”，而拜登对此表示反对，称特朗普是“仇外”以及“歇斯底里”。但是，彭斯继续说道，特朗普直接挑战了中国，而且会继续保持（对中国的）强势。

　　也要注意到，他如此继续：“我们希望改善这种关系，但是我们要一个公平竞争的场地。最后，还是又回到与美国疫情脱不了干系的喊话。

　　从他这一番解释，似乎能感觉到特朗普声嘶力竭喊话中国，还是为了选情需要，尤其是撇清正在严重影响他选情的新冠病毒。如果没有这场疫情，似乎可以想象，特朗普赢的可能性大很多。从各种民调可以看出，选民最不满意的就是对疫情的应对。而且，也正是疫情的爆发，成为民主党强攻特朗普的选项，各种议程几乎都会和疫情挂钩。此外，对于特朗普的支持者来说，称这是来自其他国家的病毒，并不是特朗普造成的，与特朗普没有关系的逻辑是可以得到认可的，他们反而认为民主党因此指责特朗普是“疯狂的”。

　　哈里斯的回答可以看出还是围绕疫情。她批评特朗普政府“执着”地删除所有奥巴马的痕迹。她说此前白宫有一个负责监控疫情的办公室，被取缔；有一个派驻北京的（与中国疾控中心合作）的办公室，也被取缔。

　　此外，她批评特朗普政府与中国的“贸易战”，让美国失去了30万的工作岗位；美国消费者不得不付出更多美元来购买商品。

　　三、双方主要强调／争论的议题

　　彭斯或共和党对民主党的攻击主要集中在：

　　1、将拜登／哈里斯与极左绑定。彭斯因此借用一些媒体的报道，称哈里斯是最激进的参议院议员，比桑德斯还要激进。称她将激进环保政策置于美国汽车工人以及美国就业之上。说哈里斯是10个反对《美国、墨西哥、加拿大贸易协定》的其中一个，而这个协定对美国汽车工人来说是利好。

　　2、大力提醒选民如果拜登上台，必定加税。哈里斯反驳说，拜登不会加征那些收入每年低于40万美元人群的税。

　　3、工作岗位之争。这本来是特朗普／彭斯政府可以标榜的一个议题，正如彭斯在辩论中称，特朗普政府增加了50万个工作岗位，而奥巴马政府时期，失去20万个工作岗位。不过，由于疫情的爆发，到特朗普四年结束，美国失去的工作岗位“可能要高于任何其他总统治下”，哈里斯反击到。

　　哈里斯围绕疫情以及“可支付医保”攻击特朗普／彭斯政府：

　　1、重复强调20多万死于新冠疫情的人数。彭斯则以发生在2009年的猪流感作为反击。他提到6000万人当年感染猪流感，幸亏那个不是致命的病毒，如果是和新冠病毒一样致命的话，可能会有200万人死亡。

　　2、称奥巴马的可支付医保法案，为2000万有基础疾病的人们提供了保障，而现在，特朗普政府政要取缔这个保障。还有那些26岁以下还在享受父母医保的人们，“他们针对的就是你们”。

　　另外，比较有趣的是，彭斯重复最多的一句话：“你有权发表你的观点，但是你无权改变事实。”哈里斯重复最多的一句话：“我正在说话中”。有人称哈里斯如此不停强调她的“权利”，是在刻意显示女性的弱势。

　　四、为什么这场辩论备受期待？

　　1、“未来总统辩论”？无论是特朗普还是拜登都在向80岁靠拢，无论谁当选，都会创造至今最高龄总统的记录。里根当年70岁就任第40届总统，而今，特朗普74岁，拜登78岁。如此高龄，再加上疾病困扰，无疑会引发人们对他们是否会在任期出现意外的担心。自然地，副总统人选会备受关注。因为可能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在进行未来总统辩论。

　　2、对哈里斯表现尤为关注。在被拜登挑选为竞选搭档以来，哈里斯一直向选民彰显其具有“历史”意义的身份——出现在选票上的首位非裔、南亚裔副总统候选人。事实上，最终会不会当选，拜登与她已经创造了历史。拜登一直以来被对手嘲讽存在因老龄导致的问题，其副总统人选因此也尤其令人关注。此外，彭斯毕竟有过2016年的辩论，而且又做了4年的副总统。不过这场辩论的表现，就连民主党的自由派主流媒体也只能说，哈里斯只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首场辩论的主持人资深民主党（小）华莱士也表示，这场辩论民主党应该担忧的不是她是不是受选民喜欢，而是应该担心她是不是让选民能看到她是否具备能力承担总统的角色。“无论是从知识还是对政策的了解，她根本没有展示出任何这个角色应该具备的能力。”从一些社交媒体评论比如推特来看，即使是拜登的支持者，也纷纷表示当晚哈里斯表现确实不行。当然拜登还是在推特表示哈里斯当晚的表现“令人骄傲”。

　　3、两位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和拜登，对于选民而言，都有些差强人意。主帅不行，那就比比副将。这也是让这场辩论关注度高的一个原因。

　　4、但是，即使这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场副总统辩论，但是根据第二天早晨尼尔森发布的报告，相比2016年副总统辩论，今年观看人数跌了2.4%。这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样的辩论不会影响大选趋势。

　　接下来的第二场总统辩论原定15日在迈阿密举行，由于特朗普染病让接下来的日程出现不确定性。刚开始宣布病情之后，报道称总统辩论将会转至“线上”；随后，特朗普很快宣布好转，回归赛道；但是举办方还是决定第二场总统辩论采取远程形式，不过特朗普表示不高兴，如果是远程交流的话，他就“不浪费时间了”。所以接下来，到底如何进行，只能等待不断的更新。

　　（作者系特约撰稿人谈可）

　　专题：2020美国大选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