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将于当地时间8月17日晚开幕，地点在“美丽的土地”——威斯康辛州的密尔沃基市，时间从周一持续至周四。受疫情的影响，此次大会注定不寻常。除了举办形式由传统现场喧嚣转至线上外，最令人注目的候选人揭晓提名，也因为提前锁定，因而没有以往更有悬念。那么这次大会看什么？


　　一、民主党明星荟萃

　　先看一下发言名单。除了拜登和竞选当大哈里斯以及大会主席外，明星人物包括资深影响力人物—前总统奥巴马及其夫人米歇尔、前总统克林顿、前国务卿希拉里、桑德斯以及佩洛西等；民主党初选中人气攀升但突然弃选转而支持拜登的明尼苏达州议员埃米·克洛布彻以及市长彼得·布蒂吉格，以及其他参与竞选的沃伦、杨安泽以及布隆伯格；在疫情中人气大增的纽约州州长库莫；冉冉上升的民主党新秀密歇根州州长格蕾琴·惠特默以及进步派代表人物AOC等。此外，大会还邀请对手共和党人士、特朗普的反对者发言，包括前总统竞选人、前俄亥俄州长约翰·卡西奇、前新泽西共和党州长克里斯汀•惠特曼以及惠普前首席执行官梅格·惠特曼。

　　二、大会主题及内容

　　大会主题为“团结美国”（Uniting America）。这个主题凸显民主党强调团结，消弭特朗普政府造成的社会、政治分裂。同时，也反映民主党动员全美国人民的意愿。2020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计划执行官斯蒂芬妮·库特（Stephanie Cutter）是这样解释的：“这个大会是面向所有美国人的，不管你过去为谁投票。我们将团结整个美国，围绕11月份选举拜登为关键任务，开始建立一个更公正、更民主、友善以及强大的国家——一个更好的美国。”

　　在大会进行的4天中，每天讨论主题也不一样。开幕式周一和闭幕式周四尤其重要。其中，周一讨论“人民”（We the People）。这个主题简单但是含义丰富。首先，包含“平等”。我们就是“人民”，“人民”即是我们。其次，强调美国人民利益优先，呼应拜登的竞选口号“更好重建美国”。这个口号有抄袭特朗普“美国第一”之嫌，但是也说明“美国优先”已成为两党获得选民支持的重要共识；第三，在疫情以及种族抗议日显激烈期间，“人民”包含着种族平等、阶层平等的含义。每个人的健康都很重要，每个人的福祉都很重要，每个人的生命也一样重要。

　　大会官方网站是这样说的：“We the People” 表示“all the people（所有人）”。进一步解释道：美国面临着一系列严峻的挑战。新冠疫情继续蔓延，数千万人失业，而且我们的国家还面临种族歧视的遗留问题，使许多人边缘化。但是，正如我们在整个历史中所学到的那样，当我们团结一致时，我们将战胜一切。

　　发言人主打米歇尔、桑德斯。这是两位都具备超强感染力／煽动力的人物，米歇尔属于“治愈系”，桑德斯属于“愤怒系”。米歇尔应该会重点放在种族平等议题，桑德斯会向他的支持者讲什么？

　　周四，也就是最后一天的主题为“美国的承诺”，在这个主题的宣称中，隆重推出候选人拜登来宣讲他对美国的承诺。官网如此介绍：对总统的衡量和衡量一个人是一样的：指导他们的原则是什么？他们会如何应对逆境？成为总统并不会改变你的身份，而会彰显你是什么样的人。拜登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坚信美国的承诺，作为总统，他将实现所有人的承诺。

　　闭幕主打发言人包括奥巴马。可以看出，奥巴马夫妇在民主党中影响力的重要性。相比之下，克林顿夫妇因为一些瑕疵，显得发光力有些弱。

　　周二、周三的主题分别为“领导力”、“更好的合众国”。“领导力”主题会批评特朗普在疫情中领导力欠缺的表现，突出民主党人的领导力；“更好的合众国”应该会聚焦失业、经济，强调为蓝领工人利益的战略。

　　总结一下，四个议程的内容聚焦：（种族）平等（社会）、政府能力（政治）、重建美国（经济）、未来愿景（拜登）。民主党全国大会的召开，标志着2020美国大选之战正式开幕。

　　三、桑德斯及其麾下的进步派如何反应？

　　4年前，由于党内分歧，有桑德斯支持者跑单，出于对希拉里的不满，转而支持特朗普。时隔4年，民主党内是否分歧依旧？从初选迅速集结来看，民主党意识到“团结”的重要性，而且似乎也有能力将全党团结在一起。

　　疫情暴发前，桑德斯在波士顿进行了一场集会，应该也是最后一场现场集会。当时的场面人山人海，支持者也是信心满满。甚至有位年轻的志愿者说，他们对民主党建制派的行为了然，已经做好在密尔沃基进行示威抗议的准备。不过，疫情的爆发，不但终止了桑德斯继续竞选的斗争，也终止了支持者抗议示威的意愿。但是，进步派与中间派（建制派）之间的分歧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比如，对拜登选择曾任检察长的加州议员哈里斯任副手搭档，进步派并不买账。称桑德斯被“腐败的民主党出卖了”。

　　但是，出于赢得“沉默的大部分”选民的目的，出于美国对“赤色共产主义”的恐惧；以及出于应对特朗普不断重复喊叫民主党为“极左”所控制，拜登是这些极左人士控制的“傀儡”等，民主党应该不会突出进步派的议程，相反，在向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政策靠拢。此次大会，激进派的主要代表并没有都出现在演讲名单中，除了AOC。

　　另外，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无论是民主党建制派还是进步派，他们最大的敌人是特朗普，将特朗普赶出白宫的决心大于其他分歧。而且，桑德斯与拜登的关系也大大好于与希拉里的关系。桑德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先把特朗普赶出白宫，在拜登当选后，再推进他们的进步议程。

　　四、大会如何影响选民？

　　举办大会的目的毫无疑问是为了赢得更多的选票，赢得大选。以往可以通过现场气氛，烘托演讲号召力、募集捐款等，今年，静悄悄的线上开会，无疑会使代表大会的影响力降低。

　　但是，虽然是线上，民主党此次也出动全力，可见撼动特朗普的决心之大。首先，民主党大会既然是党内大会，正如它的主题一般，呼吁党内团结刻不容缓。党内分裂不仅是4年前希拉里败北的原因之一，也是历史上总统竞选失利的主要原因之一。其次，民主党邀请共和党的约翰·卡西奇发言，无疑是想进一步挖共和党的“墙角”。通过像卡西奇这样的共和党人的倒戈，进一步分裂共和党。卡西奇本人一直以来都反对特朗普，而曾作为俄亥俄州长的他，在俄亥俄州建立了温和的郊区摇摆人选民联盟，这对民主党人夺回中西部关键州很重要。另外，远程大会，在失去现场鼓动机会的同时，或者会让更多的人们远程参与，从而扩大受众。

　　五、拜登以领先支持率进军民主党大会

　　根据民调（几个民调数据都差不多），拜登支持率为50—51%，特朗普为42－43%。报道称，相比四年前的同一个时候的希拉里，拜登的领先率高于当时希拉里的42%。此次大会的最大目标便是锁定这些支持者。

　　对于他选定的副总统竞选搭档哈里斯，民调对其好感度也不差。在拜登宣布之前，有民调即显示，哈里斯的支持率高于进步派沃伦。根据Politico最近的民调，对哈里斯的支持率为45%，反对率为37%。其他民调比如CNN/SSRS以及美国广播公司与华盛顿邮报的调查数据于此相近。

　　此外，被调查者对拜登的这个决定表示认可。57%的被调查者表示“这个选择反映了拜登有能力做重要的决定”（CNN／SSRS）。

　　（作者系特约撰稿人谈可）

　　专题：2020美国大选观察